屈指算来,和言穆江老师交往整整12年了,承他不弃,始终把我当作一个无话不说、可以交心的小老弟。是象棋把我俩拴在了一起,共同的爱好——看书、饮茶、品酒……又加深了我们的感情。12年间,各种象棋赛事期间,他或为组织者、或为裁判员,我则是客串记者工作,我们不止一次地“同居”一室,朝夕相处时间最长的一次是2000年奉化首届全国体育大会,我俩被分在银凤山庄的一间客房内,“三同”之外,再加“一同”——很不幸地一同食物中毒。也是在那一次,“老法师”徐天利老师发现了我这个“白面书生”居然还有一点酒量,从此对我另眼相看,其实我的这点酒量至少有一半是被言老师培养出来的。
12年间,我先后给言老师张罗过三本书的出版。除了第一本《象棋名流精华》(1998年上海书店出版社出版),是言老师主动找的我;后两本(前一本是2002年湖北科技出版社出版的《象棋中局荟萃》,后一本就是本书)都是我以“紧、逼、围”的“无形剑”压力逼出来的。但是至今还没有以“责任编辑”的身份与言老师合作一回,是我的一个遗憾。聊以自慰的是我所选择的出版社,编辑都是老朋友,也尊重作者和我这个“义务编辑”的意见,《象棋名流精华》、《象棋中局荟萃》的排版、装帧都很不错,出版之后,棋友的反映也不赖,言老师和我当然也挺满意(对这两本书,广东江门棋评家张宗辕先生曾应我之约,为我执编的《象棋天地》丛刊写过两篇精到的书评,后来因为刊物夭折,两篇文章都不曾发表,借这次出版言老师新书的机会,作为附录收在书后,表达我的歉意)。
写书是一件累活,所以现役棋手一般都不太乐意写书,尤其是最近几年有了象甲联赛,一线棋手几乎每周都得主客场来回奔波,在比赛的间隙为棋刊写篇把对局评注,已经是相当不错了,还能奢望他们静下心来写书吗?这也许是近年来缺少有分量的象棋谱的一个客观原因吧!
我对言老师施展“紧、逼、围”战术的最常用招数就是不断地在他的耳边叨咕:您这样具有写作能力的棋手不写书的话,那就是浪费资源!但是光叨咕还是不行的,还得把握机会。比方那本《象棋中局荟萃》,它的基础是言老师为《体育时报》写的一组象棋专栏稿,报纸的版面有限,言老师许多拆棋心得只能忍痛割爱,我就因势利导,用“一样花了力气,再加点工就是一本蛮像样的书”的理由,终于逼出了一本好书(这本书初版印了4000册,很快又加印了3000册)。
2005年夏、2006年秋,言老师两度应新加坡象棋总会邀请,赴新加坡讲学并担任国家队客卿教练。既然是讲学,就得准备讲义。于是就有了本书的第一篇“布局研究”和第三篇“全局细解”这两组稿子。而第二篇“中残赏析”则是言老师前两年为《金陵晚报》所写的一批象棋专栏稿。
对于言老师这样的忙人,你要他短时间内完成一部十几二十万字的书稿,再如何“紧、逼、围”也是无济于事的。因为首先他是一个极其认真的人,写东西绝对不会敷衍了事。出书的话,必得亲自看两遍校样(就拿眼下这本书吧,初校样他自己看一遍,还委托棋友姜昕兄帮忙审校,现在他还在等着看二校样呢,为了稿子里的问题,这几天给我发的电子邮件少说有十来封)。正因如此,“慢工出细货”,言老师出版的书不满十种,但几乎每本都是精品。他的代表作《象棋攻防战术》(1988年蜀蓉棋艺出版社出版),累计印数达十余万册,最近还出现多种未经作者同意的盗印本,与姜昕合著的《象棋入门一月通》(2000年上海文化出版社出版),已经印到了第七次。
因为一直和言老师保持着联系(早期是书信,后来是电话,现在则是短信为主,电话、电子邮件为辅),言老师的讲义稿写出一部分后还用电子邮件发给我征求意见,已经离开得心应手的棋书编辑岗位的我立即意识到闲置已久的“紧、逼、围”战术又有用武之地了。言老师接受了我的建议,把两次狮城讲学的讲义和《金陵晚报》专栏棋稿汇编成集。集腋成裘的成果是挺惊人的,这部书稿的厚度差不多是《象棋名流精华》、《象棋中局荟萃》两本书的总和。喜欢看言老师书的棋迷都知道,言老师最近出版的几种书都侧重于中局研究,而这本新书则是布局、中局、残局、全局并重,堪称二十年前风行棋坛的《象棋攻防战术》姊妹篇,因此在书稿编定后,我极力主张书名就叫《象棋攻防新战术》,我相信这本厚重的新书将会成为棋迷必备的“象棋葵花宝典”。
眼下新书付梓在即,作为它的“催生者”,我急切地盼望着它的面世。聊缀数语,以为记。